九公在河边支起一个供案,上面摆着供品,然后点燃三柱香,双手捧着擎过头顶,对着上天三叩九拜,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之后,真正的求雨过程开始了。九公身背一个簸箕——此时他就是千年鳖精的化身。四个帮手分列东南西北,围成一个圈,每人手中还提着一壶水。
九公就在中间爬来爬去。爬到东面,就抬头问:“东海龙王下不下雨?”帮手忙说:“有雨!”提起壶在九公身上浇一阵。爬到西面,九公又问:“西海龙王下不下雨?”西面的帮手忙说:“有雨!”提起壶在九公身上又浇了一阵子。“南海龙王”“北海龙王”也都声称:“有雨!”九公就这样爬来爬去,衣服渐渐湿透了。
说来也怪,天真是渐渐地阴沉下来,起风了。甚至还滴下几滴雨来。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响过一阵,一阵急过一阵的巨响在天空回荡。
“打雷了!要下雨了!老天爷显灵啦!”九公激动得老泪纵横。“都别傻站了,快跪下来求老天爷吧!”九公向周围的人群喊去。有两个老太太当即就跪下了。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村支书刘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别瞎闹啦!部队趁着今天的有利天气正在人工降雨呢。炮弹已经打过了,马上就要下雨。谁要是不想饿肚子,就赶快去地里挖沟引水,我只通知这一次啊!”刘义说完又转头跑掉了。人群一哄而散。九公慌忙喊:“哎!别走!哎!”九公的四个帮手最后也随着人流不见了。九公一下子瘫坐地上。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雨过天晴,天空升起一道美丽的彩虹。
从此,九公就常常坐在村头的那棵大柳树下,对着那些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学生,不厌其烦地说:“娃呀,好好读书。将来有知识才能长本事!”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5分)( )( )
A。九公不识字,从小对“之乎者也”之类的私塾教育就非常反感,这说明九公的性格中具有一定的叛逆性和反封建性。
B。参加扫盲学习时,九公不但再次拜会“周公”,而且还倚杖辈分当堂捣乱,这样描写既照应了上文,
也突出了九公不尊重知识的思想根深蒂固。
C。这篇小说主要是通过语言描写和动作描写来刻画人物形象,语言生动诙谐,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
D。九公求雨之后,天色的确变得阴沉,继而雷声轰隆,说明九公求雨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最后一天一夜的透雨靠的还是部队利用天气条件进行的人工降雨技术。
E。接到村支书通知后,人们一哄而散纷纷回地里挖沟引水,连九公的四个帮手也随着人流不见了,
小说这样描写隐含着对人们势利自私的委婉批评。
(2)小说中的九公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请简要分析。(6分)
(3)小说详细描写了九公“求雨”的过程,请分析其作用。(6分)
(4)有人认为这篇小说的最后一段画蛇添足,有人却认为此结尾画龙点睛,你怎么看呢?结合全文,谈谈你的观点和理由。(8分)
四、实用类文本阅读(25分)
12.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25分)
永不熄灭的烛光
徐 鲁
1947年一个夏日午后,一个未满10岁的女孩倾倒出自己幼小心灵中全部的同情和爱心,写成了一篇凄婉感人的故事《可怜的小青》,之后她迫不及待地把它投寄给了当时在上海发行的《大公报》副刊《现代儿童》。不久,《可怜的小青》发表。这个幸运的小女孩,就是现在早已名满天下的台湾言情小说作家琼瑶。为她编发了这篇《可怜的小青》的编辑,就是现代著名儿童文学家和编辑出版家陈伯吹先生。
陈伯吹先生是跨越了中国现代和当代两个历史时期儿童文学的一代宗师,被誉为“东方安徒生”。在他91年的生命履历中,有75年是在儿童教育、儿童文学创作、翻译、编辑、出版和研究中度过的。他献出了毕生的心血,为幼芽和小苗洒上泉水。
1906年,陈伯吹出生在上海市宝山区宝山县的罗店镇上。他在宝山县甲种师范讲习所(相当于今天的初中)念了3年书后被分配到杨行乡朱家宅第六国民学校(今朱宅小学)当教员。正是在朱家宅第六国民学校任教的日子里,这位小学教员,神色庄重地参加了一个秘密的入党宣誓仪式,加入了国共合作时期的国民党地下组织。
白天,他在课堂上向学生们传授文化知识的同时,也常给他们讲述革命的道理,激发学生们反对封建军阀、反对帝国主义的爱国热情;晚上,他偷偷阅读一些思想激进的书籍和刊物。一种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在鼓舞着他。他的创作热情也异常高涨,不断有新的作品问世。作为中国现代儿童文学领域早期的、为数不多的作家之一,他在文坛上已崭露头角。
1929年2月,23岁的陈伯吹来到上海。他来这里是为了给自己未来的人生和命运寻找一块小小的空间。他是家中的长子,全家的经济来源几乎都落在他一个人肩上。初到上海,他一文不名,只有一支笔。于是,他只能靠写作、投稿换取有限的一点稿费来维持全家的生计。
为了挣钱养家,一开始时他什么题材都写。他根据自己失恋的经历写过一个中篇小说《畸形的爱》,接着又把这段经历写成了长诗《誓言》。他给当时有名的文学杂志《小说月报》投稿,却得到了该刊主编郑振铎的一个忠告。郑振铎熟悉陈伯吹的“强项”在哪里,他从陈伯吹的职业优势和创作专长考虑,劝他扬长避短,专攻儿童文学。这是一个决定了陈伯吹此后人生方向的忠告。或许这其中早就有某种因果联系,正所谓“茎里有的,种子里早就有了”,也如诗人弗罗斯特所说“当我选择了人迹稀少的那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从此以后,陈伯吹就心无旁骛,把自己的人生追求和全部的命运,与儿童和儿童文学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
他曾在抗战年代用怒火写出了《华家的儿子》《火线下的孩子》等作品,也曾在新中国成立之初,用满腔热情写出了《中国铁木儿》《幻想张着彩色的翅膀》《从山冈上跑下来的小孩儿》等作品;80年代以后,他为孩子们创作、翻译了《摘颗星星下来》《好骆驼寻宝记》《小夏蒂》等许多作品;他还经常到中小学[微博]校与孩子们交朋友,参加孩子们的活动,与国内外许多少年儿童建立起了真挚的友谊,经常通信往来。这是一代儿童文学大[微博]师对幼小者的牵引与爱护,是一棵年老的大树对身边的小花小草的关注与祝福。
耄耋高龄的陈伯吹,还在为众多的儿童文学新人阅读稿子、点评习作、撰写序言,函来信往,从不厌烦,甚至亲自抄写和推荐稿子。老作家、评论家樊发稼回忆说,他曾和陈老同住一室,亲见老人每天天未明即起,抓紧时间赶写文章。有一天,樊发稼早晨6时醒来,见陈老已在伏案写作——正在为一位青年作家的书写序。樊问他什么时候起床的,他说“大概三点不到吧”……
陈伯吹一生俭朴,绝不追求额外的物质享受。樊发稼回忆起他第一次到陈老家,到达时陈老正在用早餐。陈老简单的早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碗薄薄的大米稀饭,半个咸鸭蛋和几根咸菜丝儿。